有一年的冬天特别冷,起码我感觉是这样.但我身边的同伴却不以为然,因为他们都穿的比我厚,多.
我全身就一件大人穿的内裤跟个破汗衫.那内裤叫我用绳子扎在腰间,迎风抖抖地动,煞是滑稽,于是同学们都向我投来五颜六色的目光.
那天的情形不出所料:当我操做到一半要跳时那跟绳一不小心被我扯断,然后裤子迫不及待地滑向地面,似乎有意叫我难看.接着在凛冽的寒风中我听到一阵热情洋溢的大笑.
我老子是个酒鬼,满肚子酒,家里饲的鸡鸭到头来都给他下酒了.这还没什么,主要是下酒菜丰富时他一定呼朋引类聚众痛饮,让我在一边垂涎不已.
忘了告诉你们,我老子是镇上某单位的领导.
我那时尚小,善恶不分,所以对诸事一概不以为然,连裤子也忽略掉,而每当有同学因裤子嘲笑我或接近于嘲笑时我一定冲上去揍他.所幸我铁骨铮铮,百战不殆,他们也不敢再多嘴.
娘的遭遇跟我差不多,来客人时一定要拉我在厨房吃素.我们吃得心安理得,隔壁那些家伙也吃得心安理得,高歌不止,父亲也吃得心安理得,敬酒不已,并叫道:
"人呢?再煮锅汤."
然后那帮混蛋假意推辞:
"太麻烦啦,算啦算啦."
然后我去煮汤,因为我知道这汤非煮不可,因为每次都这样.
煮汤的时候我站着就睡着了,然后身子失去平衡咚一声撞锅上,掀翻汤烫得我嗷嗷大叫.
然后我老子冲进来骂:
"怎么搞的,怎么搞的?哎呀哎呀,可惜了这一锅汤."
过年之所以让我感觉兴奋是因为我可以捡到许多没引着的爆竹,然后拿根香一个人满世界放.也有不幸的时候,,因为太逞能,就用手拿着点,好几次反应不及被严重炸伤.
那一年还有另一件事很让高兴:终于收到了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压岁钱.
那是我老子喝醉酒后干的,结果酒劲一过他便把钱拿了回去.
钱不多,就五毛.
平时我老子总要买块肉熟后高悬梁上,每次喝酒时再割下一块陪伴酒杯.不过割的很少,有时少到连我都感觉奇怪,奇怪的是那家伙跟外人聚餐时如斯大方怎么独酌时竟这般小气?
这种心理确实很让人想不通
不幸那块肉有时极大,所以有时还未等他割完便已长蛆.但他毫不畏惧,嘴上念着大虫吃小虫勇敢地操刀再割,割完用水洗洗照吃不误.
可怜我终日对那肉垂涎不已.
过年时难得分到块鸡肉,每当运气好分到后我从不舍得一口吞掉,总是蘸着酱油舔食多日直到发臭才恋恋不舍地咬第一口.
算下来我到12岁时总共吃了五块鸡肉,其中鸡腿一块,鸡屁股两块.
这同样令我想不通,因为我居然吃了五块.
(哈哈哈,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啊``````````哈哈哈``````````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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